二月二龙抬头 带你认识瓷器上的特殊“龙纹”

龙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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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二月二龙抬头 带你认识瓷器上的特殊龙纹

今天是农历二月初二，是民间传统节日“龙抬头”。对于龙的形象大家再熟悉不过了，但您或许不知，古代艺术品上龙的造型其实并不统一，即便在同一个朝代、同一个窑口的瓷器上，龙的形象也往往存在许多差异。以下要介绍的这四种龙纹就和通常意义上的龙纹有着许多不同之处。

龙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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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翅膀的应龙纹

“应龙”又称“黄龙”，按照南朝古籍《述异记》中的说法：“水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由此可见，应龙是比一般龙级别更高的龙。

传说应龙的特征是生有双翼，鳞身脊棘，头大而长，吻尖，鼻、目、耳皆小，眼眶大，眉弓高，牙齿利，前额突起，尾尖长。应龙的形象在商周的铜器，战国的玉雕，汉代的石刻、帛画和漆器上均有出现。南宋时期，应龙纹开始出现在浙江龙泉窑瓷器上，这种纹饰后来在明初宣德年间的景德镇御窑厂被广泛采用。从传世品与景德镇珠山遗址发掘资料来看，宣德官窑器中应龙纹按照不同特征可划分为双足三爪羽翼类、鳍足羽翼类、双足龙爪蝙蝠翼类、鳍足蝙蝠翼类四种，其中双足三爪羽翼类应龙使用较多。

2016年4月，香港苏富比曾上拍一件明宣德青花水波应龙纹高足杯，此杯高约9厘米，所绘应龙气势威猛、刚柔相济，十分珍罕，该拍品最终以约1900万港币成交。

宣德年间应龙纹流行很可能是因为皇帝对其抱有一定兴趣。据明代学者焦竑在《玉堂丛语·文学》中记载，宣德皇帝曾在书中看到一种带翅膀的飞龙，觉得很惊奇，于是叫来史官询问。史官答曰：“龙有翅而能飞，曰应龙。”宣德皇帝进而问“应龙”的出处，史官曰：“见《尔雅》（中国最早的词典）。”宣德皇帝命人取《尔雅》视之，这才相信。

口吐莲花的夔龙纹

夔（音葵）是神话中形似龙的怪兽，据东汉许慎在《说文解字》中释曰：“夔，神魅也，如龙，一足。”由于民间常将夔与龙混淆，久而久之就有了“夔龙”的说法，夔也因此有了龙的外形。

夔纹在先秦时代的青铜器上就已出现，其外形与青铜器饰面的结构线相适合，以直线为主，弧线为辅，具有古拙的美感。明宣德时期，由夔纹衍生出的夔龙纹开始出现在瓷器上。当时的夔龙纹造型清晰，无鳞、有兽状双足，为区别其他夔纹，可称其为“兽足夔龙”。宣德夔龙纹具备猪嘴、双足、有翼、卷草尾等特征，非常接近当时的应龙纹；但夔龙身体较短，无鱼状鳞片，最为显著的特征是它还口吐蕃莲，夔龙还因此得了一个很娘的名字——“含花龙”。

2017年10月，一件明宣德青花夔龙纹罐在香港苏富比上拍，最终以约2950万港币成交。该拍品高约19厘米，直口圆唇，圆肩丰盈，下渐敛收，轮廓简洁雅致，比例恰到好处。此罐胎质细嫩，白地匀净，釉若柔丝。器上蘸青料，挥笔写意画夔龙成双，或浓或淡，率真随心，尽在勾勒渲染之间。所绘夔龙鬃毛曲卷，长鼻上卷，翘首张喙，口露尖牙，缓吐双莲，双足若狮，三爪如镰，两翅自肩下而出，长尾分岔而曲，连同蜿蜒莲花，弯卷之间，相互呼应，布局甚妙。画面上两只夔龙相逐，矫健有劲，然不失天趣，足见匠人妙工巧思。此器肩又缀如意云头，加添折枝小花，配以足上交迭莲瓣，画面更显工整典丽，与此罐相似之器北京故宫博物院亦有收藏。

独角的螭龙纹

古代有很多发音为“螭（音吃）”的怪兽，后来人们为图方便都写作“螭”了。事实上，螭最初的意思是神话中的龙子（或称小龙），三国古汉语训诂学者张揖在其著作《广雅》中饰曰：“龙子一角者蛟，两角者虬，无角者螭也。”古人对于螭龙在形体上没有太多的框定，唯有螭首经常出现在建筑中，多用于排水口的装饰，这就叫“螭首散水”。螭龙纹经常出现在铜、玉等工艺品中，而且螭首都符合无角的特征，但到了明清时期，官窑瓷器上的螭龙纹却多呈现为独角。

明清官窑瓷中使用螭龙纹的上限被推断为宣德年间，这与应龙纹、夔龙纹的使用时间大致相仿。明宣德时期的螭龙纹皆为四足，按爪数可细分为三种，即三爪、四爪和五爪。螭龙纹强悍雄健的体型与当时流行的一般龙纹十分相似，但其龙身上缺少鳞片组织，且头部为独角、尾部呈卷草形状。明宣德时期的螭龙还经常口叼灵芝，这可能是借鉴夔龙口吐蕃莲的设计。

2017年6月，一件明宣德青花螭龙纹大罐在北京东正拍卖行上拍，最终以约1830万元人民币成交。该器高约35厘米，罐直口微侈，鼓腹，至底渐收，腹部主体纹样为螭龙衔灵芝，其造型独特，富于变化性，四爪、独角、细颈、口衔灵芝一株，两膊有火焰，尾部作卷草式，龙身威猛矫健，四肢筋肉突起，龙爪刚猛锐利，给人以很强的力量感。

尾巴无毛的秃尾龙纹

与前三种龙相比，“秃尾龙”的名字听上去很俗气，这种龙的造型仅出现于清代瓷器上，并以康熙时期较多。一般龙的尾巴都绘作长毛扫帚形，而秃尾龙的尾巴却是秃的，仿佛蜥蜴之尾。秃尾龙的造型成因很难揣测，有人认为是明遗窑工故意为之，以此隐晦地表达对清朝的不满；也有人认为，秃尾龙是清时民间传说中的一种龙，因其与满族所称“黑水”即黑龙江有关，故受到清朝统治者喜爱。

秃尾龙按爪数可分为三爪、四爪、五爪，其中以五爪使用最多。2012年11月，香港佳士得秋拍上出现了一件清康熙青花三龙赶珠纹盖罐，其上所绘正是秃尾龙。该器带盔式盖，宝珠钮，盖面微隆，饰杂宝火焰纹；罐口微撇，短颈，丰肩，圆腹下敛，圈足，通体青花绘纹饰；腹部通景绘三条张牙舞爪的秃尾龙，它们毛发飞扬，正追赶火珠；底为青花书“大清康熙年制”楷书款。此罐造型小巧饱满，釉面盈润，发色亮丽，构图简洁。清康熙瓷器上绘三龙者不多见，北京故宫博物院也仅藏有一件纹饰大致相同但尺寸稍大的康熙青花双云龙纹罐，以为参考。

秃尾龙的造型在整个清代瓷器上都有出现，但清乾隆之后的秃尾龙就越来越少了；于此同时，龙的造型在世人心中逐渐固定，其他特殊种类的龙纹出现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了。          （宗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