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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已八旬作家王蒙:谁的青春都闷,谁的青春都狂


来源:北京晚报

2014年8月5日讯,虽年已八旬,但作家王蒙的笔似乎还青春万岁,其最新长篇小说《闷与狂》在8月即将出版。在过去的2013年,他出版了新修订的70万字的长篇小说《这边风景》、中短篇小说集《明年我将衰老》等作品。

从传统文化和世界文化中寻找精神资源

中国青年报:现在我们总说,这是一个信仰崩塌的时代。

王蒙:近年来中国发展非常快,物质水平提升迅速,但精神水平似乎没有跟上,甚至还被压缩。在社会转型时期,发生一些困惑、失范的现象,不可避免,不过我没有那么悲观。

原来说中国人不爱读书,但我也接触年轻人,发现爱读书的绝对不少。传媒时代有一个问题,什么事儿都被放大。我们操心这些事儿的确应该,但在这个过程中,应该能找到出路。

中国青年报:你最近在文章《说说我们的精神资源》中提到我们有一种“文化爱国主义或者文化寻根”的心态,你认为我们文化的根是什么?

王蒙:中国在历史上遇到过很多矛盾和冲突,郁闷和痛苦,但中国几千年来都没有倒下。今年是甲午年,甲午战争中国惨败,但国家没有亡;卢沟桥事变后,国家也没有亡。现在中国身处全球化的时代,还能跟着走,在国家建设上有很大成绩,说明中国文化仍有相当的生命力。

我认为要找到自己的精神资源,一是靠传统文化,一是靠世界文化,就像邓小平说的,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

明年我将衰老,今夜还爬起来看世界杯

中国青年报:有人将你的新书《闷与狂》比作中国版的《忏悔录》、《追忆似水年华》,你怎么评价这部作品?

王蒙:起初我想给这部小说起名叫《烦闷与激情》,但发行方认为这样容易让读者误解为是一本学理方面的书,于是就改成《闷与狂》。这是一次前卫的写作,有人说这是我“写疯了”之后的产物,其实,《闷与狂》是一种心灵化的创作。

中国青年报:一般大家认为“闷与狂”是年轻人的状态,经过几十年的沉淀会变得平静。作家铁凝曾特别送你“高龄少男”的称谓,你似乎还很有激情?

王蒙:《闷与狂》从主人公的婴儿时期一直写到老年。复旦大学的郜元宝教授说,看前四章觉得应该给我发儿童文学奖,看到后来,觉得应该给我发老年文学奖。

我对这个世界依然充满兴趣,所以每天都闷、每天都狂。比如,我半夜爬起来看世界杯。我支持德国队,他们像一台机器那样训练有素。网球我也爱看,在女网中,除了李娜,最喜欢俄罗斯的莎拉波娃。我也喜欢数学,今年6月的《人民政协报》还发表了我和几位数学家谈人文和数学的谈话。

中国青年报:文学史上提起你,不可回避你的《青春万岁》、《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你也写过《活动变人形》、《我的人生自述》、《红楼梦评点本》等,能总结下你的创作经历了哪几个阶段吗?

王蒙:我从来没给自己分过阶段,也分不清。我的写作涉及面比较广,有些是哲思类,比如写老子、庄子;也有少量翻译作品,包括维吾尔语、英语;也有新诗、旧体诗,当然最核心的还是小说。在写作中,我喜欢自己跟自己“捉迷藏”。每写一部作品前,往往自己都不敢确定要写什么。我的写作要给读者和自己都提供新鲜感。

中国青年报:你现在的写作状态如何?

王蒙:五六年前,一个电视台采访我时,问我有没有文思不畅、精力不支的苦恼。我说:“可能明年吧,明年我将衰老。”有人劝我别到处讲课了,但我觉得别轻易把某件事情停下来,不然不是“明年我将衰老”,而是立马就“完蛋”。我原来计划满70岁就不写作了,但现在每天还写五六个小时。

中国青年报:去年你刚刚结婚,新婚后的生活感觉如何?

王蒙:我的婚恋生活有特别简单的一面。18岁时就追求原来的爱人崔瑞芳,她是我的初恋,1957年结婚,直到她2012年患癌症去世,我们一起生活了55年,从来没有发生过相互之间不信任和颠覆性的事件。

我现在有了新的伴侣单三娅,我们有共同语言和共同的志趣、爱好,我觉得老天爷为什么对我那么优厚,可能是我一辈子没害过什么人吧。希望我在明年将要衰老的过程中,依然能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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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彭艳萍]

标签:王蒙 青春 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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